醫房的生老病死,醫生們看得慣了。日復一日的旁觀,將一切血淚看作了稀鬆平常;年復一年地割肉縫皮,就這麼消磨了半輩子,然後一生過去了,把唏噓留給了別人。


父親要我應考司法官或檢調官。這些我都不想。我只想當個悠悠哉哉的律師,可是律師跟司法官一樣的難考。


我想到醫師的日子,想到律師的日子,想到一些高貴職業的日子,甚至想到了生活的日子,我越想越多,然後就害怕。那些職業像是生命的墳場,一旦走進,就注定了被永遠埋藏。墳場裡的人都像乾屍,我將來也許會是。我想哪天等我考上了職業律師,說不定就輪到我來對世上的悲喜善惡無動於衷,到時或許會冷著面頰,乾著眼眶,然後對鏡世故地自嘲一聲:“我的人生到此為止。”那些所謂凡人的生命,大概便是這樣吧。所以,


往後的日子呀,我衷心祈求你們,不要來。


Shamino/08.1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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