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既然已經了悟了一切都是人工下的認同感,倒不妨直接揮劍斷情來的痛快。”

一刀兩斷後,你是你,我是我,誰也別牽掛誰的藕斷絲連,誰也別嘆息誰的滄桑歷史。既是人為造作,何來有情?斷了吧,斷了痛快!

唐太宗同於亞力山大,曹雪芹同於莎士比亞,應該要陌生的,應該要一致地遙遠,應該對其不存有任何偏狹、幻想情愫的。不是嗎?他們,我們,歷史割裂了現實,原是兩不相干;管他曹氏沙氏,應一視同仁,不是嗎?

可是,可是,唱了這麼多年的龍的傳人--我們究竟是在唱誰的龍的傳人?

天,台北故宮擺的是誰的翠玉白菜?

我們用中文,還是自恃是富於文化價值的繁體中文;喔,這可是對岸的語言,敵國的文字!但我們卻以它說了又說,談了又談,唱了又唱,詩歌散文小說劇本--都用中文,......寫到這兒我突然覺得氣悶,我寫不下去了。因為我除了賣弄敵人的文字以外一無是處......

這真是個吊詭的、噁心的圈套。是騙局。是亙古千年的謎。我是誰呢?我突然連想也不敢想,我應該是可以想的,甚至是能不用想的。可是當前我不能想,也許未來也不能想,永遠都不必想--當我說話,當我伸手,當我按壓下那被禁止的機札,當我碰觸倒那敏感並發酵的毒瘤,誰能保證......

喔!這還不是最吊詭噁心的。妥協於現實,我們還不能不想--我們必須思考,必須倒回車,必須沿途整理自己的情感--我們不得不,只因我們是人而不僅是個陶器或螺絲釘子。最慘烈的莫過於我們的祖先是炎黃世冑而不是英國的亞瑟或法蘭西的查理曼,如果是亞瑟的子民那該多好呀,一場革命便能轟轟烈烈地自由女神去了。(乾淨俐落,何來煩惱哉?)

革命?我們似乎不太有興趣,因為好像沒有必要的樣子。跟你打賭十塊錢。

因為是炎黃世冑......這真是糟糕至極。好像揚棄了炎黃世冑就成了卑鄙小人一般。我們是要推翻哪一代暴君?是要拯救如何的蒼生水火?都說了沒有要革命,可我們都在發些什麼神經......?

問題越掀越多,越扯越煩,想不通呀想不通......。可恨!到底是誰說要揮劍斷情、一刀兩斷的?站出來!我今日要在這立誓與她決鬥到底,至死方休!


Shamino,10/1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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